“小节”彰显对故乡的深情
为纪念孙犁先生诞辰100周年，人民文学出版社近期出版了孙犁文集《乡里旧闻》，全书由乡里旧闻、童年漫忆、故乡旧事等五部分构成，总体主旨就是表现孙犁与故乡的关系，对故乡的那种难以释怀的牵挂和热爱之情。正如他在一首旧体诗中所写的：“梦中每迷还乡路，愈知晚途念桑梓。” 念兹在兹，孙犁忘不了的，永远是那份殷殷故乡之情。孙犁总是把眼光望向“低处”，关注乡里乡村中那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。如卖豆腐的“干巴”、赶马车的凤池叔、卖青菜的“菜虎”、争强好胜的玉华婶、“大智若愚”的老焕叔，以及命运坎坷的小杏儿等人。这些人，身份卑微，却又各具性情，有优点也有缺点。孙犁在叙述过程中，与他们同喜同悲，其思绪完全沉浸在故乡人物的情感氛围里。读《乡里旧闻》，我们仿佛感觉到，孙犁不是在写作，而是在诉说一种“命运的交融”。 孙犁有一种写作理论，就是提倡用“小节”去表现人物。所谓“小节”，就是指与人物有关的小事件、小细节。这一理论在《乡里旧闻》的众多篇章中，应用得非常到位。在《菜虎》一文中，写菜虎推车的架势：“一车水菜分量很重，天暖季节他总是脱掉上衣，露着油黑的身子，把袢带系在身上。遇见沙土道路或是上坡，他两条腿叉开，弓着身子，用全力往前推，立时就是一身汗水。” 这些“小节”，彰显着孙犁明显的憎爱。 （《乡里旧闻》，人民文学出版社，2013年5月版） □路来森